糖油粑粑

横刀立马

【叶蓝】风飘絮(二) 民国向 军阀向 架空

ooc严重
民国
历史白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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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第一次
  

正月初八,杭州城南的火车站熙熙攘攘挤满了归乡离乡的人,一个少年拎着箱子随着人流从车上下来,站在月台上四处张望着。

他显然不太适应杭州的初春料峭,鸦羽似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上,眼睛上蒙了层雾气,浅色的嘴唇却依然抿出一个温软的弧度。

小公子四处张望着,突然好像望见了什么,葡萄眼亮了亮,拎着小箱子,小心地顺着人流往西南方向去了。

西南接站口处,立着一位军装笔挺的青年,高高地举了块牌子,上面写了两个大字:蓝河。

方锐有点郁闷,堂堂浙闽军区二把手,居然被打发来接话痨的亲戚,某个老不修居然还说什么这是用来要挟黄少天的人质,糊弄李轩呢,哪个人质自己送上门来的。方锐叹了口气,望天。

好在没多久,该到的车就到站了,方锐常年在硝烟里摸爬滚打,眼睛好得很,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鹤立鸡群地四处张望,连忙举高了牌子,没想到还真是,等到少年挤到自己面前,笑问:“蓝河?”

蓝河有点局促地点了点头,有点歉意地鞠了鞠躬道:“麻烦您了。”

“诶,哪能啊,”方锐多精一人啊,看他虽然紧张,眼睛里倒还有着小孩儿出远门的兴奋,伸手搭着他的肩膀边带着他出去边说,“话…黄督军的亲戚就是我们大帅的亲戚嘛,见什么外,走,去叶大帅家烤红薯吃去。”

方锐这个人虽然心思活,不过长了一张娃娃脸,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,蓝河被他忽悠得很快放松下来,轻松地边走边聊了几句。

方锐心想这老实孩子,送去给老叶还不玩儿死他,不过面上还是笑眯眯的,在杭州的大雪里,慢慢乘车往西湖边的大帅府去了。

方锐送蓝河回来大帅府,略坐了坐就回政府大楼了,蓝河跟着管家认了自己的房间,换了件长衫就下楼了,左右叶修也还没娶亲,唯一的妹妹最近在外省,家里也没什么女人,也不用忌讳太多。

蓝河下了楼,站在客厅的窗边,欣赏传说中叶大帅的府邸。

大帅府不像普通军阀的府邸般金碧辉煌,叶家倒是颇寡淡,陈设很简单,下人也不多,完全看不出主人的手腕。

墙上挂了副叶修自己的字,雪白的宜凌宣上只有一个字:平,落了民国十三年的款。

一个平字,倒是写得支离破碎。

算算时间,那会儿叶修正被老东家陶轩打压得不行,完全没有往日叶司令的风采,后来索性自己单举一旗了,如今叶修早以雷霆手段结束了陶轩,独揽了浙闽军区,却依然挂了这幅字,蓝河皱了皱脸,想不通。

不过蓝河毕竟年纪还小,想不通也就没打算想了,四处转了转,就规规矩矩地往沙发上坐了等叶大帅回府。

冬天天黑得快,没过多久夜幕就已低垂,蓝河被屋里的暖意熏得有些犯困,昏昏欲睡之际,院子里就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,觉一子醒了,连忙去门口开门,老管家颤颤微微地跟在后面,道:“蓝少爷,您可是座上客,实在不用如此客气的。”

“我娘说…在人家家里做客礼数一定要周全的,何况我是晚辈,无妨的。”蓝河有些紧张地回头冲老管家笑了笑,随即伸手开门。

蓝河开了门,外面的雪花飘进来,蓝河微微地哆嗦了一下,雪光映得他的葡萄眼愈发明亮。
一个穿着军装的人从车上下来,缓缓地往这边走,看不清面容,却能让人感觉到他与生俱来的杀伐气息,待到那人走近,蓝河终于得见叶大帅的真容,他神情虽是懒懒的,眉目里却依稀透着凌厉的意味。叶修比蓝河高上略微一头,微微低头看他。

蓝河被一双漆黑的眸子直视着,只觉得压迫感剧烈,胸腔里的心脏如擂鼓般砸得人发晕,忍住后退的冲动,抿出一个笑来,道:“叶大帅您好,我,我是蓝河。”

叶修望着他弯起来的葡萄眼,勾了勾唇,慢悠悠地往里走,扔下一句:“快进来,杵门口不冷吗?”

“啊?”蓝河愣了愣,“嗯!”连忙跟了进去。
叶修脱掉军装大衣,只穿了件衬衫坐到的餐桌边,懒懒地靠在椅子上,伸长了的四肢,抬起眼来看着蓝河:“坐,我这里没什么规矩。”

蓝河连忙坐在叶修下席,专心致志地看叶家的桌布。

叶修有点好笑,不过好在大帅府的菜上得快,叶修动筷开了两人的席,二人都不算多话,况且蓝河紧张得要命,席间倒是无言。

过了一会子功夫,叶修喝了口汤,开口问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
蓝河愣了愣,连忙咽下口中食物答道:“虚岁十七了。”

还是小孩子啊,叶修挑了挑眉,又问:“明日有安排吗?”

蓝河想了想,答道:“无事的。”

“那行,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。”叶修答道,一边漫不经心地在冬笋煨鸡的盘子里扒了扒。

其实按规矩长辈吃完了,晚辈也得停筷了,叶修是个当兵的,明显不习惯慢吞吞的吃饭模式,不过为了从小被教育细嚼慢咽的蓝河,故意放慢了速度。

蓝河看着他别别扭扭夹菜的样子,就算不知道叶修是不是为了自己,少不更事的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暖意,好像在寒冬里有人给送了一碗热热的馄饨

,于是在氤氲的热气里,原本推辞的话也被堵了回去。

吃完饭天也晚了,蓝河向叶修道了晚安就回房了,沐浴后就躺上了床。

按理说奔波了这一阵,人早就疲倦了,不过到底小孩子心性,躺在离广东几千公里外的床上,心里有着离家的怅惘,也更有着难言的兴奋,只不过一切躁动都被那一丝暖意抚平,蓝河往被子里缩了缩,闭上了疲惫的眼睛。

外头的雪,仍是未停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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